聿肆、

上善若水。
不以物喜,不以物悲。

【卡雷卡】我要你快乐

-2.18给自己的生贺文。
卡米尔皱眉的望着周围寂静的树林,就在刚才他和雷狮还有其他人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散,显然对方相当有谋划,每次攻击都能让站位更加分散,以草原肉食动物常用的捕猎方式打算将他们蚕食。
右手撑着地面,呼吸越发浓重,全权调动神经操控着肌肉极限反应,在光鞭落下的瞬间,借着树枝的反弹能力而跃起,却在此时蓦然冲出的刀刃带着浓烈的杀意向着脖颈而来,顿时瞳孔猛缩,腰身抬起身体后仰,贴着寒光而过,翻身落于地面擦出深深的凹痕。
长时间的紧张让肌肉内部开始疼痛以示抗议,单膝跪在地面呈现防御的姿势,手背抬起擦拭掉嘴角的血迹,显然刚才那一击虽然没有直接被攻击却被剑气伤了内脏,即便没有失去战斗力但如此被动迟早会露出破绽。
也就在攻击落下松懈的瞬间,身后突兀的冲出一道银白流光,速度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所有的准备都为了这一次杀招自然凶险无比,时间仿佛被放慢无数倍,微微侧目蔚蓝的瞳孔印着逐渐接近利器,身形未动,因为肉体本身的速度已经跟不上大脑收到危险发出指令的反应,却没有丝毫恐慌平静到可怕。
也就是同时从天而降的雷电猛然在箭支来的方向炸裂,身后出现的身影,稳稳握住刺向卡米尔的箭支,直到尾羽彻底停止颤动,才垂下手掩了划出的伤口,血液沿着箭身滴落,伴随着的是宛如坚冰的话语。
“有点意思。”
无意间在刚才被剑气割裂的发丝此时才从天空徐徐而落。
“还真是不要命,伤他分毫,老大可是会让你们用命来抵。”帕洛斯带着笑意仿若未曾经历过大战般,闲庭漫步从一侧走出,很难肯定对方是否早已暗藏许久。
与之形成反差的是佩利,满是脏污不说还带着伤痕,却依旧不掩兴奋:“终于可以打架了吗?老大!”
“西南两百米的人武器匕首,东南一百米范围内武器长鞭,小心游移在边缘的剑士,按照对方追赶的速度误差不会在五百米内,逃跑的方向是偏南方。而能够观察战局而统领所有人的地方在北边...山崖之上。”
因身体的缘故而没有选择逞强起身以免成为累赘,强行将注意力从对方的左手转移,稍顿组织语言后富有条例的说出自己刚才在战斗中得出结论,逃跑的每一步都是计划之中的结果以肯定自己的猜测。
真以为所谓的弱点是这么好伤?即便不曾掩饰也无人敢碰。
“呵...不愧是我们的大脑,被追赶的那么狼狈也可以纵观全局反败为胜,落子将军。”帕洛斯的声音渐渐远离是像是玩笑,却更像是忌惮。
狩猎开始。
――
意料之中的结局。
皮肉翻出深可见骨,卡米尔捧着对方的手拿着沾染酒精的纱布,仔细的擦拭着伤口,清洗里面沾染的灰尘以防感染和留下疤痕,明明最不想看到大哥为自己受伤。
“大哥,对不起...”
想要再说什么,抬眼却发现对方呼吸均匀,在自己过于缓慢的速度下,已经安静的倚靠着树干睡着,眉间透露着些许疲惫,睫弯阳光落下剪影,直到察觉到湿热的呼吸,才发现自己与他已隔的这么近。
对不起。
又一次的道歉,不知是重复还是心底暗藏的思绪。
视若珍宝般双手托住对方比自己大上些许的手掌,附身低下头颅,吻落于还未被掩盖的伤口,沾染血渍的唇角却忍不住勾起,晕了柔波层层荡漾涟漪,透着毫不掩饰满足和依赖,暖风徐徐而来,仿若花开。
...对不起。
――
将搭在肩上的头挪至树干,雷狮的对方动作虽然轻柔,却让即便经历过战斗也依旧浅眠的卡米尔从梦中醒转,然而并未出声,直到敏锐的觉察到了陌生的气息才彻底打消了补眠的念头。
“卡米尔,不去看看吗?”待其身影消失在远处,帕洛斯才开口道。
“大哥有大哥的想法。”知道自己的伪装瞒不过赌徒,索性便翻身换成稍显舒服的姿势,只是再怎么移开视线,却无法让自己脑里思考的东西转移,大哥要去见的是谁?罗列出所有可能在去掉所有不可能,这么神秘也只有他了不是吗?不过是自己不肯相信才反复思考那么多次,其实早已心知肚明,精密的运算和分析居然有天会不自觉的用在大哥身上,自己还真是无可救药。
“那个人是安迷修吧?”
真是恶劣...卡米尔讨厌帕洛斯,因为他总能聪明到不该聪明的地方,且毫无顾忌的打破所有伪装,目的只是满足自己看戏的欲望。
这时候该装作听不到才是准确的选择,理智压制住想要跟去的欲望,感性却叫嚣着冲撞。
伸手将红色的围巾拉起遮住半张脸起身,顺着对方离去的方向走去。
“呵...”
帕洛斯的低笑格外刺耳,被人玩弄在意料之中的滋味并不好受,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会做掉对方,毫不犹豫。
有些事没有后悔的余地。
同一天,一个时辰前他觉得温暖和煦,一个时辰后他觉得刺骨冰寒。
瞬间空白的大脑无法思考,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错了?站立在树影处质问自己到底是那里错了?望着阳光下接吻的他们,绑着纱布的手正插入对方栗色的发丝内不容躲避,带着虐夺的本性。
即便再怎么不接触这样的事,也知道接吻是互相喜欢才可以,原来大哥...喜欢...眼眶有些干涩,却不肯眨眼,即便被滚烫的光灼烧双目也不愿错过丝毫细节,直到被手掌覆盖。
“卡米尔,别看了。”
那是帕洛斯。
沉默仿佛持续了整个世纪又似须臾。
“我...祝福他们。”
被帽沿遮挡看不清神色,却清晰的逐字逐句,一如既往的平静,转身离开步伐没有任何不妥,就像刚才的失态只是错觉。
帕洛斯看着树干上指甲生生刺进树干留下的痕迹,夹杂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真是可爱的孩子。
――
“卡米尔?”等雷狮回到营地的时候却发现只有帕洛斯,佩利因为鼾声太大十分自觉的不知道跑那睡觉去了。
“不清楚。”帕洛斯拨弄着燃烧的火堆,今晚估计卡米尔没心情烤肉,只能自食其力。
雷狮稍微思考了会,转身看似随意的选了个方向走去,大约是从小养成的默契,模糊的认知告诉他这边或许能够遇见卡米尔,意外的是这片森林的覆盖面积并不大,不过短短不到百米便换成了岩石地表。
而卡米尔则坐在几尺外的悬崖边缘,双腿悬在半空晃荡手搭在两边,任由冷风穿过衣衫吹拂身体让自己冷静,偶尔卷起历风将围巾撕扯着飞舞。
雷狮走到其身边,远离对方那侧的腿单膝曲起放置手臂,另一只手十分自然的将遮掩大半张脸的围巾扯下,露出紧抿的唇还有倔强不肯望向自己的视线,赫然便是闹别扭的小孩样,难得的表情让雷狮有些想笑,毕竟平时正经的模样,让人很容易忘记对方充其量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孩子,想到这样可爱的一面也只有自己看得见,便从心底升起的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喝酒?”
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并没有想到对方会接过,因为按照以往的说法都是需要时刻保持脑袋的清晰所以不能触碰丝毫酒精,自然每次雷狮逗他换来的都是无言的拒绝,而这次正准备自己灌下的时候却被对方一把夺过,颇为豪放的直接仰头倒入嘴里,毫不意外的被辛辣呛的咳嗽。
声响把惊诧的雷狮唤回神,然对方并没有因此停下灌酒的动作,酒水划过脸颊染湿衣襟,此刻酒壶才被雷狮动手利落的抢回。
落在酒壶上的视线顺着收回的动作而对上雷狮的眼眸,绛紫里透露着些许担忧,卡米尔像这样的嗜酒,雷狮除此之外也只见过一次。那是两人遇到没多久后其母亲离开,在那冰冷的墓碑旁,他陪着他喝了一夜酒,从此再也未碰。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空已成黑幕,大约是在这里坐的太久,当手覆盖上唇的时候就像冰块一样没有丝毫温度,雷狮没有躲开,出格的举动摩擦的指尖仿佛在拂去什么痕迹。
“大哥...”
“嗯?”
“你会不会有天,不再需要卡米尔?”
吐息都带着酒精浓厚的醇香,注视着自家小弟晕红的脸颊,彼此间不过寸许距离,雷狮忽然觉得向来千杯不醉的自己有些微醺。
“不会。”
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即便只是微小的面部动作,雷狮却仿佛看到自家的小狮子,耸拉着的耳朵蓦然立起有了活力。
“大哥...瞳孔果然是会变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意味不明的话语落入山谷,却惊醒即将跨过的那条界限的雷狮,而后知后觉的停止越发接近的动作。
“这样就够了。”
什么够了?
正想询问却发现对方已经合眸,身体失去了支撑柔软的依靠在自己怀里。算了,有的是时间,等他睡醒再问也不迟。
动作小心的拖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对方身上掩盖住夜里有些微凉的霜,伸手拂开额前的发丝,比之记忆中更为成熟的五官,即将脱离稚嫩的形容,颇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惆怅。
清楚的知道这小鬼为了赶上自己所做的那些努力,不肯松懈只会为了不成为累赘,明明那么多人夸奖他的才智却总觉得自己不够,但凡有丝毫时间便练习体术,手脚被磨破再长好又磨破重复循环生了厚厚的一层茧也未停歇。
银河划破天空,偶有鹰啼遨游苍穹。
明明当初只是想保护他,才让他呆在身边,可如今却不知到底是谁在保护谁,然而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活着的方式,即便是自己也不会去干扰卡米尔的选择。
挥手间不远处树枝上的嫩叶便轻易脱离落入掌心,指尖按住两侧放置在唇边,随着气息的深浅,不同的音律渐渐辗转,仿若竹林摇曳流水泠泠透着离世的安宁,这是卡米尔的母亲交给两人的曲子,听说来自遥远的故乡。
“做你的大哥,压力真的很大啊。”
只能不停的奔跑,让你永远也追不上,这样你才能一辈子站在我身后。
――
与那件事过去已经几个星期,帕洛斯趁着卡米尔和佩利出去采集食材的时候,望着对方戏谑的开口:“老大,我的办法不错吧?”
雷狮双脚岔开倚靠着树,双手搭在膝盖上玩弄着手中的酒壶,回忆起自己那天的举动和后来安米修呆愣傻气的反应顿时不掩讥讽道:“是不错,那个骑士简直蠢的没救,不就是亲了他一口居然吓的他转身就跑,直到现在都在我们面前出现过,倒真是一劳永逸。”
帕洛斯了然的笑笑,不难想象当时安迷修脸上的惊恐,这大赛果然没有白来,无论是卡米尔还是最后的骑士安迷修,甚至雷狮都真是太有趣了,视线落在从远处逐渐接近的身影,当然还有最忠诚的狗。
【生日快乐,聿肆。】
【不念过去,不畏将来】
——
bgm:我要你快乐——都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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